再び彼の目に出会いました…やっぱり綺麗でした。 揺れ動く暗い世界よりも、きっときれいになるはずです。

残宵逢梦

北琊,北琊。他听到少主在喊他,很少有地没叫那个近乎羞耻的爱称,稳重地叫出来全名,这令他心头一滞。他道自己必定是着了道了,竟然对着这两声呼唤起了非分之想。他只告诉自己这样不行——少主分明在找他,落在耳中自然染上了几丝急迫。或许依赖也占了一席,要与信任一并攻城略地,将他心湖搅得越乱越好。



北琊,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,北琊觉得一阵脸红心热,别喊了,别喊了。他冲进去。少主朝他招手,她面容明艳,脸色酡红。酒器倒了,酒不断地淌,淌得横七竖八的水痕漫上布料,她衣袖、胸前一片深色。他一下子绷紧了,像上阵时带着的那杆旗枪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就那样呆了许久,直到他听见水声从舌尖慢慢过渡到喉咙,顺着食道流下去,消失不见。



他终于上前去,她趴在桌上,还握着尚未送给东坡的鸟纹爵,微微眯起眼来看他。这酒真好喝,她笑,笑得他心跳如鼓,他一下子信了吉利虾四处传播的烂俗爱情故事。他一直觉得一眼万年太虚假,太老套,直到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原来是真的,只不过不知道结局。他做皇帝做久了,对未知本能地敏感,但这次他并不反感。少主见他好久不答,她抬起头来,湿着的眼望向他。



陪我一起喝呀,北琊。她的手在桌上四处摸索,可是酒器早滚下去,孤零零地散落在地。她找不到,摸了许久,突然停了。他心想少主终究是醉了,累了,这会儿该睡下了。他敢走向她了,只是在两人距离近的仅一尺多时,他又停下。少主没睡,他想起来,她只是停了。



她状似思索了许久,晃了晃手中的鸟纹爵,盯着它看,一下子高兴起来。没有酒器了,那你直接喝我的吧,北琊,她看看爵内,一半,递了出去。动作过大,酒液洒出来,沾湿了他的朝服,绣上的金龙跌进海里,这海水滞涩凝重,分明由不得他逃脱。他最终还是接过酒,她催着他。



北琊一饮而尽。难怪她醉成这样,但酒确实好喝,他多少明白几分她的痴迷。少主喝过的酒流过身体每一寸,他感到与她双唇紧贴,环抱相拥。不辣,一点都不辣,真是香,不知道会不会将别的食魂引来,他迷迷糊糊地想着,鸟纹爵从手中滑落,重重摔在地上。他蹲下去捡,缓慢地将散落的酒器统统收拾起来,一股脑儿塞进柜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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